第87章 一场春试,万般心计_炽昼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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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7章 一场春试,万般心计

  风雷之势在浮台上升腾而起,阵阵雷鸣响彻天际。

  霆山最为基础,也是最为强大的始终是那套风雷剑诀,强弱只看挥剑者究竟能参悟到何种地步。

  九州生气恃风雷!

  此剑依然强悍霸道,也不知是出自风雷剑诀中的第几式,但那席卷而起的恐怖风雷之威,令两岸看客无不心生胆寒。

  “我本想说的是,可惜啊,你今日便要落得个残疾。”苏姓少女漠然说到,似乎并未将这足以搅动整片惠水的剑诀放在眼里。

  沉重的冰棺缓缓落下,似乎完全无视那肆意拍打的狂暴雷电。

  当守拙剑带起冲天雷霆,劈向那道冰棺,终于是在表面落下了浅浅的剑痕。

  苏姓少女略微眯起眼眸,暗暗想到,看来他先前与那德剑宗大弟子一战,剑道精进不少,想来在修为境界上也有些许感悟。

  自赵谦君开始仅出三剑比试时,他已下定了决心磨砺剑道,并且势必要拜入吕院长门下。

  但他很清楚眼前这名苏姓少女,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翻越的高峰,简而言之,二人交手,他毫无胜算。

  但谁说榜首一定是会被收入门下,时至今日,所谓的榜首拜师,不过都是民间传闻,祥云上的考官从未提及。

  而这场春试将根据比试排出百人名次榜单,赵谦君猛然间意识到,那个会被收入门下的幸运儿,也许榜前几名皆有机会。

  而最终评判的标准,或许是在春试上的表现。

  因此纵然是冒着身残的极大风险,他依然选择一战,至少要让院长看到,他不屈的剑道。

  赵谦君倔强且强硬地撑在冰棺之下,侵入骨髓的寒意,与如山岳般的重压,令其发出痛苦的喊叫。

  苏姓少女望着眼前艰难硬撑的少年,不禁陷入了沉思。

  当所有人皆认为那场雪是吕院长暗中相助,只有这名少年猜到了真相。

  有那么一瞬间,苏姓少女甚至对他动了杀心,而这名少年似乎又是故意想迎接自己的杀心。

  眼前之人,绝非愚者,那便意味着他是有着深谋远虑的智者。

  苏姓少女突然意识到赵谦君意图,顿时心中有了新的想法。

  怜生身边还是要留几个聪明人,在关键之时救命的。苏姓少女想着,猛一抬手,那冰棺又增重数倍,生生砸向浮台。

  轰!

  伴随着沉重的撞击声与无数飞溅而出的冰渣,赵谦君已被彻底压垮,而那半边浮台留下一道深深的冰痕。

  苏姓少女自然是言出必行,她断了赵谦君一节脊梁,碎了他右肩一处关节,应验了她所谓的残疾。

  祥云上,四名考官面面相觑,他们怎么都无法想到,这名神秘少女,竟会对霆山少宗主下此死手。

  四人立即冲向浮台,前去查看赵谦君伤势,他虽在霆山并不得宠,但好歹是霆山宗主的亲儿子。

  纵有雪莲宗宗主相护,此女又怎敢?

  寒意笼罩浮台,霜华弥漫之间,苏姓少女瞬息间移步到晕厥的赵谦君身边。

  她轻轻抬手,几道精细的冰锁,从赵谦君又处关节刺入背脊,紧接着她从掌心唤出一只晶莹剔透的冰蚕,冰蚕顺着冰锁从伤口处,爬入赵谦君体内。

  冰锁重接断骨,而那价值连城的冰蚕,则用于骨间修复以及吸取体内残留寒意。

  苏姓少女收回玉手,喃喃道:“我喜欢和聪明人做交易,你的目的已然达到,那么希望你能意识到我为你设的交易。”

  接骨的剧痛,令原本昏迷的赵谦君强制清醒了过来,此刻他已然神志不清。只感受到体内的冰锁,粗暴地支起他的身子,令其再度站起。

  “我认输。”

  面纱之下,苏姓少女贝齿轻启,这冰冷又极为平静的三个字,在惠水河畔飘荡,顿时令两岸看客全体震惊。

  今年春试简直乱了套了,实力惊天之人层出不穷,却一个接一个突然认输,似乎纷纷将这春试视作儿戏。

  苏姓少女高冷转身离去,并未理会前来的四人,顾西辞刚欲将其拦下,却遭至映萤阻拦。映萤将手挡在顾西辞身前,微微摇了摇头,道:“顾院长,赵谦君并无大碍,不如先行作罢,之后再另行打算。”

  柳青黄也在一旁赶忙打着圆场,劝诫顾西辞莫要轻举妄动,以免干扰春试进程。

  将霆山少宗主伤至如此地步,却仍满不在乎,甚至大胜之后宣布认输,一时间整个雪莲宗,也同其一并沦为众矢之的。

  人们也不禁感叹这名苏姓少女的冷酷、神秘与强大。

  顾西辞语气愤懑,道:“这春试我是办不下去了,一个两个目无考官,接连认输,丝毫不把规矩放在眼里。”

  映萤安慰道:“顾院长放心,此女身份,长青学院定会查清。不过她突然认输,恐怕是不愿战至最后,来面对可能现身的师父。想来她如今应该是要离去,我与师兄会先行前去将其拦下,麻烦两位院长先行照看春试秩序。”

  天色渐暗,惠水河畔的看客陆陆续续离去,今日至少那场剑与火之间的比试,属实是大饱眼福了,这般旗鼓相当的对决才看着带劲。

  饿意袭来,人们在惠水沿街,就近找到馆子吃饭,一时间不论是价钱高昂的酒楼,还是质朴平常的面馆都人满为患,生意火爆。

  老板们自然是忙前忙后,喜不胜收,看客们也把今日见闻充当谈资,高谈阔论。

  每名前来观战春试的人,都只待酒足饭饱后,欣赏那场榜首之争。

  临近惠水最为豪华的酒楼,早已一座难求,但此刻那酒楼不惜清场,得罪众多达官显贵,只为求那秦大人莅临。

  酒楼老板与几名二品大官,聚集在天字号包厢内,迎接秦忠大驾。

  “大人,舒庆酒楼的王掌柜请您光临,听说还有朝中几名高官,不知您意下如何?”秦忠身边的门客俯身到其耳边说到。

  秦忠冷冷说到:“那几人何来的脸面与我同席而坐。你不觉得此刻还有更要紧的事做吗?通知府内驭云境客卿,前去查清那苏姓少女底细,如此冷酷强大之人,我甚是欢喜,必要时可将其拉入麾下。”

  那门客刚欲退下,却又被秦忠叫住。

  “另外,我虽不知那陆家残种的御天为何兽剑同形,但我有预感他那手中之剑,便是我追寻数年之剑。如今他有上官惊鸿庇护,又有那马不疾在其身边,我需尔等周密策划,杀人夺剑。”秦忠说罢,眼神中闪过一抹火热的渴望。

  如今他权力滔天,唯一的渴望便是在修行之路上更近一步,他不想当世间最弱的驭云境。

  而因所修功法的缘故,他必须得到那柄剑,助其攻克功法弊端,更上一层。

  那处被应东流买下的茶肆,此刻飘香四溢。

  他虽不易在沿岸的高档酒楼订下位置,但天锦绸庄的仆役,这两日可是一日三餐,将上京最着名的美食送来。

  茶肆中支起了一只做工精良的铁锅,无数名贵新鲜的食材倾倒入锅中,玉勺顺着浓厚的锅汁搅动着,升腾而起的热气散发着迷人的香气,令人顿时胃口大开。

  老马躬着那瘦小的腰杆,俯身凑到火锅前,狠吸一口香气,随后不顾滚烫的油温,伸手抓

  起锅中一片肉片,随意吹了几口,便塞入嘴中。

  肉片烫的老马直吐舌头,他含糊不清地说到:“姓陆的那小子这次可亏大了,错过了如此美味,属实是可惜呀。不过也好,至少少了张嘴争抢。”

  应东流搅动着火锅,问到:“老马,你说那傻小子不会被长青院长看上了吧,真是给他捡了狗屎运。”

  老马憨笑着说到:“少爷放心,老头子我早已看透,今年这场春试不过是噱头,甚至可以说是骗局。吕太清那老家伙压根就没来,也没想过在此收下最后一名弟子,他收徒向来是看缘分的。我若猜得不错,他所做一切皆是为了三年后的那场骄子会。”

  应东流顿时万分疑惑,骄子会确实是修行界年轻一辈最为重要之事,莫说取得名次,但凡是受邀入会之人,皆是世间年轻一代修行者中的翘楚。

  关键在于,每届骄子会榜首,皆可参悟万道笺。

  听闻当今世上的剑道第一,那名睥睨天下的西羌剑圣,当年便是观笺后剑道突飞猛进,甚至再无第二人能望其项背。

  除此之外,但凡是在那万道笺中,悟出过什么的人,无一例外,皆是举世闻名。

  应东流问到:“所以,春试和骄子会有什么关系?莫非这长青院长是要趁此物色几个好苗子培养,只是这也太大费周章了吧。往届也并未发生过这样的事呀。”

  老马面色突然多了几分凝重,缓缓说到:“万道笺每次都由榜首所在的国家或宗门,代为保管。但每次开启,条件却极为苛刻,不仅要等待五年,而且需重耗五名游天境的源辉。于是多年前,吕太清便设立了这骄子会,届时东宏、北琅、西羌三国的游天境便会联手打开万道笺,为后世培养人才。”

  老马顿了顿,浅叹一口气,又道:“近些年各国看似太平,实则明争暗斗,随时都可能发生战乱。

  这届骄子会极可能将是最后一届骄子会,吕太清是想永远将这万道笺的拥有权留在宏国。”

  应东流不免对老马有些敬佩,拍着他的肩说到:“可以啊,老马!想不到你脑子如此灵光,眼光也如此长远。合着浮台上那几人拼死拼活,到头来半点好处捞不到,还成了别人的棋子。”

  老马顺势与应东流勾肩搭背,道:“少爷,话别说那么难听,吕太清好歹也算当今正派领袖,不至于让人白忙活,我猜事后,榜前几名都有不菲的奖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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